而小辉就更加悲剧。他流转于工厂、夜总会,最终到了曾经放弃的富士康,工作不顺,爱情黯然收场,自认为是朋友的同事将自己视为仇敌,家里父母又把他当做行走的ATM机。他找寻不到活着的意义,甚至是人生的出口。最终回赠世界的,只有下坠的那一声闷响。入围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单元的《梅的白天和黑夜》,很可能属于“上海题材”中的少数派,它没有桐荫花影里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既不属于衣香鬓影的花样年华,也够不上大浪淘沙的海上传奇,这电影里的主角是一些被时代和时间的湍流留在沙滩上的、褪色的小人物,他们四散在城市的角落里过着隐秘的生活。而这样的“上海题材”,又不该是少数派,因为它聚焦的人群和他们的生活——那些游弋在寂寞和计较之间,颤颤巍巍又斗志昂然投入社交的老年人们,汇入了这座城市的不能挣脱的底色,构成了上海市民文化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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