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黑暗》贡献给观众的是一场视觉盛宴,这是很多爱好恐怖片的人都喜欢的点,毕竟,长时间的尖叫并不是哪一个女演员能轻易做出来的,而变态杀人狂的杀人手法也 算是平淡中的新颖。另一方面,本片打着恐怖片的旗号却一直在用软色情来弥补其中让观众感觉到差异的点,这也算是一种补救,毕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影片当中,软色情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这有利于观众们消解恐怖片带给自己情绪紧张的感受。而且,软色情也算是缓冲当中的一剂猛药,当观众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创作者的风格一下子急转直下,这样一来,视觉冲击就更重了。这种“慢”,后来成为诸多导演处理电影中老人形象的一种方式。无论是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萨蒂亚吉特·雷伊,还是小津安二郎、侯孝贤、万玛才旦等导演,他们电影中的老人形象往往都与“慢”的时间挂钩,使影像逐渐走向一种“状态”。如小津安二郎《东京物语》结尾,失去妻子的老人独居家中,轻摇蒲扇,视线向画外望去,若有所思,游走于“物”与“思”之间的物哀之情缓缓流出。同样,侯孝贤《童年往事》中,祖母每日坐在方桌旁摆弄针线,当其离世之后,导演再次拍摄祖母常用的方桌,斯人已逝而静物长留,此刻的方桌俨然代替了已故祖母的在场。在这里,小津安二郎与侯孝贤均以极为隐忍克制的方式处理老人的形象,以固定机位长镜头的形式捕捉不断流动的时间,进而使得影片在此刻构成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是剧中人物对于生命、生活本身的思索与反应,在流动的时间里引领观众走向沉思,宛如剧中老人于夕阳残尽中对人生的回眸,让影片增添了一份厚重,生成难以言说的情感,或曰“余味”,或曰“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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