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当今社会流行的婚恋观的变化,刘江发现女性对“婚姻中爱情的纯度要求变高了”,因为她们不必为搭伙过日子而依附他人,她们不将就的底气源自经济与人格的独立。“《媳妇的美好时代》中毛豆豆跟余味是找到就嫁了,《咱们结婚吧》里杨桃对婚姻有恐惧,到了《温暖的甜蜜的》,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大家都要高质量的,也就是说现在年轻人对婚恋的要求更纯粹,人们现在的观念更自由,生活更自由。”于是,《欢乐颂》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事后诸葛亮”,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失误、挫折、懊悔和痛苦,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无助和无奈,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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